【咒乙】今日的天空依旧美丽
*五条悟单人乙向
*第二人称随便代
*大量剧情魔改 iivv在我这里是一具尸体
东京的春日懒洋洋的到来。午后的阳光呈现出一种带着分量的白金色，缓缓沉入港口的水波中。你匆匆赶着路，偶尔抬起头时可以看见左侧方那座越来越远的一比一高达，去年你和五条悟一起来过这里，还逛了高达背后的商场。为什么这里的价格比新宿便宜啊，当时你对里头餐馆的菜单咕哝，五条悟则随意的坐在你对面，笑着说没关系，即便你要吃最好的怀石料理我也是付得起钱的的哦。
才不要。那时候你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一点也不想在吃这一方面花那么多钱——当然，现在你同样不想。只是这会你稍微有一点想五条悟了，那个笨蛋在新宿决战胜利后就陷入了沉睡，现在还没有醒来。你没必要瞒着我的，家入小姐，五条先生他会没事吧，你曾经反反复复问过家入硝子许多遍，而那位咒术界唯一的医生也没有不耐烦，同样一遍遍告诉你五条悟会醒来的，他只是陷入了那种大战结束后的升级瓶颈期，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可一些时间又是多长的时间呢？你没有问家入硝子，只有在心里默默地推测。以前从来没有咒术师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因为没有人抵达过与五条悟相近的境界，乙骨忧太也只表示他可以感觉到老师身上缓慢凝聚的更加庞大的咒力，其他情况同样无法判断。那会是多久呢？一个星期、一个月，还是一年？你时常会在上课、走路甚至去便利店买饭团时漫无边际的想象，如果五条悟在十年后才醒来，又相貌不变的话，那你是不是就跟他一个年纪了；如果五条悟醒来了，却和电视剧里一样丢失了记忆，一切是不是要重新开始——你想着想着就会忍不住露出笑容，随后笑意又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声无息的忧伤，压得你觉得脚下的地面是如此坚硬，要是你不走开，地面能支撑你几百年。
一个多小时后，你来到了咒术高专。你其实不怎么把这里看作学校，比起东京市区那些高校，这里更像一个咒术师的中转站，现在的五条悟也正沉睡在高专的医疗房间里。这个医疗房间以及其他医疗区域是家入硝子的天下，让她永远在第一时间知道五条悟的情况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咒术界的高层还在指望五条悟早日醒来——对了，一个星期前你刚和那些高层吵过一架。他们火冒三丈的问你是什么立场，既不转学进咒术高专，也不干脆的叛逃与诅咒师为伍时，你只是抱起双臂，冷淡的回复你的立场是五条悟，你会永远站在他身边。
“下午好，家入小姐。”
“下午好。”
家入硝子从满桌医学器材里抬头看了你一眼，把烟掐灭，“马上就要三月了，容我多提一句，你报考了哪几所大学？”
实在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样的问题，你脚下一顿，差点碰倒一侧的试管架。
“我考的不错。我想我会选择留在东京。”
把试管架扶回去后你说，留在东京是你早就做好的打算，为此你几个月前就跟房东续约了。而家入硝子得到这个回答后也没有多问，只是对你笑笑，“五条知道了会高兴的。”
你停顿了一瞬。随后你点头：
“嗯。”
你其实一向对考试没什么信心，或者说在你没认识咒术界这些朋友前没什么信心。生活已经很倒霉了，中午的便当很多时候都不能做自己想吃的菜，有些食材你不是一直都买得起，天台的风又总是把便当吹的乱七八糟。唯一喜欢的地方大概就是晴天时天空会很漂亮吧，你坐在天台栏杆旁边，拿着寿司扬起头，看见无尽的蓝色向前延伸，像瀑布一般落下，消失在地平线上方。
你可要好好享受青春呀——刚和五条悟认识的时候，他总会这么说。其实他说的很对，你后来这么觉得，如果不是五条悟一直念叨这些，加上野蔷薇强烈怂恿，你也不会有人生第一次翻墙，像小松鼠突然滚下了树干，平安落地的时候还紧张兮兮的、心脏跳的要冲出喉咙。校园外的东京在那个下午对你迅速展开，你觉得街边的抹茶冰淇淋比往日好吃，甚至鼓起勇气站上了跳舞机，用你不怎么好的拍照技术拍了不少张色块全混在一起的照片。最后，在第三次走过一家手机上显示评价不错的甜品店时，你终于走了进去，小心翼翼的买了两袋大福——全是草莓味，以前你不怎么喜欢这种甜的。
“啊呀，好感动！我一结束任务回东京，就有大福吃！”那时候接到你电话的五条悟在那头陡然拔高声音，你觉得他肯定吵到了开车的伊地知，“别回去哦，我们就在目黑区那条樱花树道上见面吧。虽然这个季节樱花是不会开放的。”
“为什么非要加上最后一句......”
你咕哝，却拿着手机笑起来，“好啊，我们就在那边见面吧。”
半个小时后，你远远看见了比你先到一步的五条悟，于是加快脚步，小跑起来。纸袋子在你的胳膊上滑动，此时的天色已经接近黄昏，金子般的光线落在靠着树发消息的五条悟身上，惹的旁边路过的年轻女孩纷纷回头看他，还凑在一起小声议论。这些议论连跑过去的你都听见了，无非是听惯了的哇你看那个男人好高好帅这种话，但你还是感到了一些不爽。他指望的可是我手里的大福啊，你想，一个急刹车停在五条悟面前。
“好久不见，五条先生。”你朝方才跑来的方向看了一眼，“你还是这么受欢迎。”
“我可没有听见她们在说什么。”
五条悟跟着你转头，显然明白了你的意思——看来他确实没注意，一直都在手机上发消息。大概很忙吧，你这样想着，“没关系，反正说你帅这种话你也听过很多次了。这个给你——不是特意买的，我只是刚好路过那家甜品店，你知道，我可不是甜党。”
“诶——？”
拉着长长的尾音，接过大福袋子的五条悟蹲下身，仰头看着你，“可我记得你好像不顺路啊。”
“那是因为我今天翘课了，刚好到那边去玩了而已。”你转开目光，去看金灿灿的河水，“五条先生，你什么时候有刨根问底的习惯了？”
“刚刚养成的嘛。”
“每次都是这一套。”你没把目光转回来。
五条悟轻笑出声，“好啦，多谢。既然我们也几周没有见面了，那今晚我就请你吃饭吧，怎么样？”
你终于收回目光，向下对上他遮掩在墨镜后的蓝色眼睛。虽然这样的蓝色不是你第一次看见了，但你还是觉得这种色调难以用语言形容，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初始的感觉——只要见到一次，所有的疲倦劳累都会瞬间归零。
“那就麻烦五条先生了。”
于是你回答，“但可以不是今晚，你回来也是要好好休息的吧。”
在咒术高专的三位一年级中，你喜欢五条悟的事情不是个秘密。野蔷薇很早就凭女生的直觉察觉了这一点，虽然她不理解，但还是对你表达了支持。五条老师是个很忙的人吧，很多时候他都不在高专，你找他可要先问我他在不在——她给你发过不少这样的信息，所以这件事后来也被虎杖和伏黑知道了，他们一个对你表示了强烈鼓励，另一个则给出了祝福。但是，即便是这样手握很多情报的状况，你也迟迟没有迈出告白那一步，还让五条悟在你这儿也当起了老师：他当然是让你对考试多点信心，尤其是明年一月份的高考。
我不喜欢大道理。五条悟跟你聊起考试的时候说，给努力加上什么为了自己的人生、为了未来的生活这类理由才去做，真是让人厌烦啊。不过，你自己是向上的嘛——他露出一个笑容——我完全能感觉出来，所以才会让你多相信自己一点。
不要害怕失败就不去争取，现在的你还是特别好的年纪，就算跌个大跟头也有力气爬起来。
五条悟的这句话几乎可以说是刻在了你的脑海里，当时的你在下课时望着窗外，看到几只小鸟飞过蓝色的天空时突然下定了决心，想要在高考结束后就把这份喜欢的心情告诉他。你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把握，但你就是决心告诉他了——如果不是涩谷事变突然发生，直接让你的计划提前了好几个月的话。
那个十一月的上旬像水一样在手指间流走，虽然你依然在正常上课，但几乎每晚你都会睡不着觉，只能打开手机，一条条翻你和五条悟的聊天记录。万圣夜快乐哦，晚上六点的时候他还发来了祝福，可惜你当时正在便利店打工，错过了这一条消息，再拿出手机时已经满屏都是虎杖的弹窗提醒，发送时间是九点半左右，告诉你五条悟被狱门疆封印了。你瞬间跑去了地铁站，想要直接赶去涩谷，但在冲下自动扶梯，没踩稳摔了一跤的时候你又克制住了这个冲动：现在的涩谷一定是个战场，你这样贸然冲过去只会送命。但你难道什么也不能做吗，你从地上爬起来重新站稳的时候想，旋即你立刻掉头，打车赶去了咒术高专。不出你所料，当晚几乎空无一人的高专也遭到了咒灵的袭击，天元的结界在碰到大事的时候总是个摆设，你的刀都在战斗中断成两截，好在来袭的并不是什么特级咒灵。而那一夜之后，你就手机不离身了，不仅一遍遍的在深夜翻聊天记录，也和家入硝子取得了联系，得知了你的朋友们都好不到哪去的消息。
生活重新变得糟糕了，不过你努力度过了这半个月，还去了很多次甜品店，保证冰箱里永远放着一盒没过期的大福——你一直认为五条悟一定会回来，所以想要他一回来就能吃到喜欢的甜品。而那天，当家入硝子发来五条悟的封印被解开的消息时，你想也没想就冲出了教室，留下吃惊的老师和同学，一路沿着街道飞奔。你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像是快要喘不过气，或者肺里的空气都被挤向了眼睛的方向，让你觉得两只眼睛都疼的你快要看不清斑马线，只能跌跌撞撞的在喇叭声中跑过。
“......五、五条先生.......”
你冲到不断飘出消毒水味儿的医疗室门口时五条悟刚好出来，兴许是在刚才见到了重伤的野蔷薇，他的神情并不好看。接着，五条悟似乎被你扶着墙快呼吸不上来的模样吓了一跳，他几步就走了过来，语气里有着担忧：
“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你努力调整着呼吸，也不打算在他刚见过受伤学生的时候直接说甜品的事，“我只是、听说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五条悟的声音柔和下来。你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一直到伸手可以抓住他的手臂，才像半个月的不安担心终于落下来，狠狠砸到你的骨头里那样，眼泪夺眶而出，“嗯。五条先生，我——”
我好想你，我好喜欢你。你的话停在半空中，迟迟落不下来，只感觉到五条悟的手落在了你的头顶。
“没事了。”五条悟说，“接下来的事情，我都会处理的。”
可是我也想要你好好休息。你流着眼泪，还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毕竟在当下的局面里，这话未免显得过于自私了——告白也显得太不合时宜了。但还是想要把这样的心情传达过去，你抬起头，用力擦去泪水，“可以闭上眼睛吗，五条先生？”
五条悟露出一个微笑，“好啊。”
他闭上了眼睛——虽然隔着眼罩，你其实看不见，但你就是知道他照做了，还配合的弯下了腰。于是你踮起脚，一只手轻轻按在他的眼罩上，另一只手则捧住了他的侧脸，同样闭起眼睛，小心翼翼的亲吻了他的嘴唇。
几乎是一碰即分，无限没有阻挡你的靠近。然后你就猛地向后跳了一步，同时提高声音，掩饰你做了如此多的心理准备后依然克制不住的手足无措，“可以睁开眼睛了，五、五条先生。然后，呃，我一会再来找你，我放了大福在家里的冰箱......”
你转头就要跑。但一股力量拽住了你，你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又回到了方才丢脸的流眼泪时的位置，只是这一次，五条悟的手落在了你的肩膀上。你看着他摘下眼罩，藏在黑色后面的蓝眼睛笑得弯弯的，“我都这么听话了，你却打算在偷袭后逃跑，让我有点伤心啊。”
“我没有——”你试图不承认，“我只是觉得你刚回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没关系啦，说不定我也想短暂的休息一会。”
这样啊。你的心脏忽然又飞快的跳了起来，但和刚才的奔跑不是一种，“我可没说那些大福是给你的。”
五条悟不接话，只是笑着看着你。没几秒你就受不住了，在察觉到一股热气冲上双颊后，你立刻打算往一侧转头——
——“别又把目光转过去哦。”
五条悟说，你瞬间像被施了咒言一样自己定住自己，随后感觉到放在肩膀上的那只手离开，捧起了你的脸颊。脚下似乎空了，你还没来得及想是不是无下限术式，五条悟的吻便落了下来。
比那些大福甜多了......你有些发晕的接吻，不自觉地将双手搭上他的肩膀，闭起的睫毛微微颤抖着。这一刻你忽然有一种冲动，那就是什么也不想管了，不论是普通人的世界还是咒术界，都不想管了，你只希望你的术式能让时间静止在这一刻，一切结束之时，一切开始之时——但这个念头终究只是一瞬。片刻后，当你重新站在大地上时，只是紧紧握住了五条悟的手：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五条先生。”
那时候的你没有转开目光，只是盯着那双蓝眼睛，发誓一般说着。
和家入硝子又聊了几句，你推开房间内最靠里的一扇门，一束阳光正落在床头的白色花朵上。五条悟和之前的几个月一样沉睡着，但反转术式没有停止运转，于是他就像正常人睡觉一样，显得十分安静。你一边推开窗户，一边念叨起最近发生的事，比如乙骨忧太在新任务中复制到了一种特殊术式，成功把野蔷薇从濒死状态救了回来，目前她已经能坐起来了；比如高层在质问过你后就收敛了很多，大概是哪个学生去闹了一次，现在的咒术总监会里已经有人提出了对各种制度的改革方案.......你越说，越觉得咒术界的未来确实有了光亮，也越无法压抑心中对五条悟的思念。
“五条先生，你什么时候醒来呢？”
你说，声音在房间里回响。
“春天已经到来了。按小说里的说法，人们都会在春季与最重要的人重逢，你不会不知道的。”
五条悟的睫毛随呼吸的节奏微微抖动。你又自言自语了两句，随后便看着五条悟的睡颜出神——你以前几乎没见过这个，毕竟咒术界的事情一件跟着一件，五条悟也很少这么自然放松的睡着。六眼的运转相当耗费精力，你十分清楚这一点，这也是五条悟戴眼罩或墨镜的原因。所以，如果这次沉睡也算休息的话，你不会介意他多睡一会，只是要记得醒来，你还有很多事情想跟他一起做：真的去吃一次怀石料理、向未来的大学舍友介绍他、好好看一次樱花树道的樱花......
半晌，你站起身给自己倒水。窗外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只被一层朦胧的金光盖住，表明时间正在滑向傍晚。外面的各种医疗仪器轰鸣着，你盯着玻璃杯的水位一点点上升，没注意身后闭着双眼的五条悟忽然动了动。
“过一会就到晚餐时间了。”你拿着水转身，下意识和空气交流着，“五条先生，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玻璃破碎声代替了你的声音。你瞪大眼睛，看见五条悟正侧躺着望向你，蓝色的眼睛清澈明亮：
“好想吃喜久福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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